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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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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溜烟地跑下楼去。发现一层水岸平台上已经站满了人,几乎挡住了我所有视野。
    
    每个人都是一副惊愕的神情,女人们眼上都闪着泪光,而陈夫人此刻因为过度紧张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天啊,天啊。”大家都在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就像是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哀叹。
    
    我看着韩珂忧心忡忡地捂着小天的眼睛,神色憔悴。“不要看,小天,不要睁开眼睛。”
    
    这种架势让我的心变得更加忐忑不安,身体在不自觉地发抖,心跳加快了好几倍。
    
    “泉……”羽歌就站在楼梯口,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讲,但又欲言又止。“泉,你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我用力推开人群,挤到水池的最前面,心想一定上水池里又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才对。结果当我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不只是诡异这么简单了。
    
    “这!”我忍不住惊呼出来,脚一抖也差点摔倒在地上。
    
    水面上漂浮着一个人影,在滚滚的烟气中若隐若现,这人身体此刻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僵硬在那里,我甚至可以这样想象,这人在进入水池那一瞬间,就被冻结成这般模样,然后被寒冷彻底剥夺生命。
    
    我又走近了几步,才在一片朦胧中看清这具尸体的脸,正是我们此行的同伴,老马。看这番状况的表面,他是在水中溺忘了,但看他身体的状态却又像是冻僵而死。
    
    谁会想到昨天还欢声笑语,幽默风趣的老马此刻就赤身裸体躺在水面上,永远告别了人世间。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今天早晨,我起床准备去厨房做些早餐,结果一出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静静脸上泛起了很多汗珠,说起话来也变得生硬吃力。
    
    “该死。”出于本能,我连忙伸出手去想把老马捞上来“我们还是赶快把他打捞上来吧。”我想让陈先生过来帮帮我,因为我一个人实在是没力气把老马从这冷冰冰的水中拖出来,可陈先生这人本来就胆小,此刻更是胆怯地缩在一边,不敢走上前来。
    
    这也不怪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见识过这种突兀的死亡的,一个自己同行的朋友突然死去,很容易让一个正常的人都心理崩溃的。
    
    羽歌跑过来帮我,我们慢慢把老马从冰冷的水中拽了出来,他身体的寒意让我的手掌几乎都要黏在他的身体上,我用力把手从他身上挣脱,掌心竟然被黏下薄薄的一层皮,这股寒气与昨日我落水时候的感觉十分的相似,
    
    “他身体怎么这么凉?”羽歌对这温度也泛起了一丝困惑。“这……”
    
    “这大冬天的,在水池里泡这么久,身体能不凉吗?”陈夫人忍不住打断了羽歌,语气中充满了不安与无奈。“可怜的老马,他这么好的一个人。”
    
    说着说着陈夫人就有哭泣了起来。“昨天我们该听你的,柳老板,如果昨天我们离开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样越说,陈夫人的情绪就越偏激,已经开始有些失去理智了。“老公,我们快回去,我们马上回家。”
    
    “夫人,老马出了这种事情,我们更不可能直接一走了之了,最起码要把老马死去的原因查清楚才行啊。”
    
    不得不说,陈先生这次说的话终于像个男人一样了。
    
    虽然老马已经死去了,但他赤身裸体的样子,还是让人难以接受,他脸色发紫,嘴唇像煤炭一样乌黑干瘪,一到岸上他被冻僵的身体就在不断融化,身体下不断有水渗透出来,但因为长时间的冻结,他身上的皮肉都已经失去了弹性,脸上的皮肤就像橡胶一样脱落下来,这惨不忍睹的画面让大家都往后退了一步,不忍注目。
    
    此刻我却顾忌不了这么多,直觉告诉我,这老马已经不是简单的溺亡而已,想想也觉得不现实,他一个好端端的成年人,怎么可能在一个小水池中淹死呢?出于对真相的极端好奇,我尝试着再次用手去摸索一下老马,想看看他身上还没有别的蛛丝马迹。
    
    “等等,柳先生,你先不要动他!”韩珂马上制止了我。“我们还是请警察来验尸吧。”
    
    说话间,韩珂就急匆匆地拿出了手机,播响了电话。
    
    我心想警察是根本没办法探寻这其中的本质的,只会判断一下老马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而据我来看,老马的死早就超越了这种范畴。
    
    “泉……”羽歌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你过来一下。”
    
    我知道羽歌一定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便收起了手,跟着她走上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羽歌急匆匆地关上了门,迫不及待地对我说。“泉!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因为刚刚我触碰到那具尸体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绝对不是不般的寒冷,但我现在又没法判断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刚刚我用试了一下水池中的水,发现并不是多么寒冷,换句话说,水池的温度是远远要低于那具尸体的温度的。”
    
    “小歌,老马出水那一刻的温度和我昨天的感觉十分相似,我可以断定一定与那水池有关。”
    
    “泉,你先不要下结论,因为我觉得……”羽歌突然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又开口说道。“我觉得或许你是对的,那水池有问题,但症结一定不会是在水池上面。”
    
    “你是说?”羽歌的话让我有些迷惑。
    
    “不管这水池多么奇怪,毕竟是私人家中的水池,不会存在说是像这世间许多稀奇古怪的神秘地带那样自身存在很多匪夷所思的性质,这小小的水池有问题,我想更多的原因应该是人的问题。”
    
    “人的问题?”
    
    “其实准确说的话,应该是人或者鬼神或者妖怪的问题,因为一个水池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这种情况的,而且也不可能是时而正常时而不可能的,所以更多的可能就是有什么人在操纵着这个小水池。”
    
    我仔细揣摩着羽歌的话,她的思绪很跳跃,但如果仔细梳理一下还是不无道理的。
    
    羽歌的意思应该是说,一切的诡异都应该是有其原因的,我们要找到根源才行。
    
    “我觉得这水的寒冷,很有可能是有人用法术实现的。”羽歌若有所思的说。“当然我这只是猜测。”
    
    “可是昨天你说了韩珂和静静都是普通人,那又会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呢?总不可能是陈夫人和陈先生吧,这明显不可能的。”
    
    羽歌摇了摇头。“昨天我说过的,或许她们是掩盖了自己的气息,而且不止是她们两个,现在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都值得怀疑,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宅子里住着我们看不见的鬼怪。”
    
    “这……”被羽歌这么一说,我觉得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如果这是一起案件的话,那一定是最棘手的案件,因为作案者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妖魔鬼怪。而作案动机我们一无所知。有可能是人性的报复,也有可能是妖怪的无端杀害。”
    
    “妖魔鬼怪……”突然一个念头涌入了我的脑中。“羽歌,你之前遇到过鬼吗?”
    
    羽歌点了点头。“是的,鬼一般就生活在人的身边,而且数量并不少,鬼的族群很多很多,因为鬼的生前有可能是人,人,也有可能是别的种族,更有可能是正在修炼的动物,所以说鬼几乎可以说是这世间最大的种族。”
    
    “那你有没有与鬼接触过呢?”我紧接着问。“我是说那种身体之间的接触。”
    
    “这……这个好像没有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生活在岛上很少来你们人类世界的,而且我们与冥府也基本没任何交集,对于鬼我也只是能察觉到而已,察觉到之后一般都会选择避让,并没有机会有更多的身体接触,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让人感觉好奇怪?”
    
    “我之前机缘巧合跟鬼接触过。”我慢慢回忆起过去的一些奇怪的经历。“你如果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老马身上的寒冷,确实与鬼身上的寒气有几分相似。”
    
    “鬼寒?”羽歌一惊,然后慢慢点了点头。“确实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带着怨气的寒冷。我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鬼,但也多次感受过鬼周遭的那股寒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羽歌就跟我说过,寒冷一般跟怨气有关,现在如果把这跟鬼联系在一起,就会发现其中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很有可能是水池中住着什么怨灵,或者说是有怨灵藏在我们身边,时刻准备猎杀我们,这样的故事在古代很多志怪小说中都有很多五花八门的记载。
    
    “泉,我现在已经改变昨天的念头了,既然被我们碰上了,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不应该独自离去了,这已经牵扯到死人的问题了,或许还会有更危险的事情藏在后面,我们就应该查个水落石出。”羽歌的样子俨然就像一个侦探。
    
    我也点了点头,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个人的好奇,这个时候都应该继续待在这里,把一切都搞清楚。“为了老马,我们也要揪出这个罪犯,不管是人是鬼。”
    
    “好久都没有用法术了,这次正好施展一下。”羽歌慢慢搂住我的腰,抱紧了我,轻声在我耳边低语道。“但是,泉,如果那鬼怪的道行比我高以至于我不是他对手的话,我们还是要保命,那时我会带着你直接飞走,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了。”
    
    “有你在身边我是很安心的,想想我们比这危险万分的场面都见识过,这种小伎俩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我抚摸着羽歌的脸颊,希望她能放轻松。“但是这段时间,你最好也把自己的气息掩盖起来,我们就装作和正常人一般。”
    
    “我也是这么想的。”羽歌倚在在我的胸口,眼神充满了坚定。“在那鬼怪现身之前,我绝对不会显露出真实身份的。”
    
    在与羽歌相拥地这片刻,我又重新把这一切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却一点也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静静,是她一开始告诉我水池有问题的,虽然后来她又说是她在开玩笑,最重要的是,是她把我们领到这个地方来的,所以从动机上讲,她很可疑,而韩珂,又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准确说是一间奇怪房子的主人,是她在搞鬼的可能性也是相当的大。至于陈先生和陈夫人,虽然羽歌说也要警惕,但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的,他们总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泰安,只为杀一个自己的老乡。
    
    我和羽歌统一了口径之后,便走出房间,重新走回了水池处,当做我们全然不知的样子
    
    然后过了没多久,几辆警车就开到了院子里,下来几个警察开始处理现场证据,然后每个人每个人地挨个询问。显示问大家跟老马的关系,如果按这样看,我和陈氏夫妇是老马唯一的熟人,似乎我们更有作案的可能。
    
    但经过对我们的排查,警察发现我们确实没有任何作案的可能性。不过不询问不知道,原来陈夫人和老马是老同学了,很早就认识了,甚至比与自己老公陈先生相识的时间都要长,以至于到后来,陈先生还是因为夫人的介绍才与老马成了朋友。
    
    大家后来都纷纷回忆,昨晚最后一次见老马是什么时候,结果发现最后一个见到老马的人是与他同一楼层的静静,静静说她最后一面见老马是在凌晨时分,她那时还在水边静坐,却看见老马光着身子就出来找吃的,好像是往楼上走了一趟,那之后静静便回了房间休息,再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了,其实昨天因为我和羽歌也在调查,所以大体知道每个人做了什么,如果按正常的探案来处理的话,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不具备作案条件和作案动机。
    
    警察问得是一头雾水,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搜集到,只能把老马的尸体带回去做尸检了。
    
    而且由于这牵扯到命案,整个山底居都被封锁了,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