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阶下囚就要有一个身为阶下囚的觉悟。”
“不过本宫今天心情好，懒得打人。”
“况且……打你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对本宫的一种亵渎，不是么。”
“本宫的手，可是用来留着侍奉陛下的。”
“而且把你打的太难看，一会儿你舒服起来，表情可就不好看了。”
“本宫还怎么欣赏，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拍了拍手，姿态一派地雍容华贵。
随着三声响起，十个姿态各异的老头儿蓦然出现在牢里。
这些人的面色都不是善类，几个酒色熏心的，几个眼睛凸出一看就贼恶的，还有几个衣冠不整浑身恶臭明显像是四体不勤的乞丐。
这些人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色迷迷的看着季暖。
甚至有几个人都已经流了口水。
只是扫了这些人一眼，燕雪就已经露出恶心的神色，不再多看。
她挑着唇上下打量季暖，道：“你看，本宫和苏大领主比起来那简直是黯淡无光了呢。”
“你看，这些老人都是光棍，一辈子没有妻室，想必是寻常人家他们都看不上。”
“但瞅见他们看苏岭主的眼光……”
“你把他们都快迷倒了呢。”
季暖面色不变，看向燕雪的时候表情十分玩味。
“彼此彼此。”
“燕贵人的骚气也是不减当年，你看那个人，看你屁股看得脸都红了。”
燕雪面色一变，唰地回头。
她扫视这群老人，脸色极寒。
“都给本宫闭上眼睛！”
那帮老头即便再被色欲熏心，也不可能在贵妃面前放肆。
闻言，就是再不舍，他们也得乖乖听话把眼睛闭好。
燕雪转过身来，也懒得再跟季暖废话，只是冷哼一声，道：“把真正的不老功交出来，本宫可以饶你不死。”
“不然，本宫就让这些人轮流上。”
“到时候，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苏百练，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
季暖嗤的一声笑了，道：“哎我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死也得脱层皮呢，怎么的，你试过？”
“哈哈哈……”
这么说着，没等燕雪再说话，季暖忽然面色转冷，轻笑一声，道：“怎么的，我如果说出来你想要得东西，你就会把这些人撤了？”
燕雪原本都要发飙了，听见季暖这句话，突然露出了一个蜜汁笑容。
她不置可否，只道：“你这次愿意进到牢里，主要是因为楚哥，对么。”
“你是想证明你的青白，我说的没错吧。”
季暖也露出了一个蜜汁笑容，笑而不语。
燕雪只当她是默认了，于是笑得得意。
“你以为世界上的名门正派都是什么好东西的么。”
“不管真相如何，你现在都是灭了万剑宗的罪魁祸首。”
“洗不掉的。”
“而且过两天要各大门派会武，赢家得到你这个魔头的处置权。”
“毕竟这段时间你实在是作恶多端，几乎每个门派都有长老及高门子弟从你手里死亡。”
“他们可恨你恨的要命，到时候即便你把不老功心法说给他们，他们也会这样折磨你。”
“毕竟……本宫这十个老头儿的办法，我可是跟箜山那些自称圣洁的女子们学的。”
“其他门派的手段比起这个，只残忍不宽容。”
“落到他们手里，你必死无疑。”
“只有在我这儿，你才能得到一条生路。”
“你不但能出去，还能找那些抓你骗你的门派报仇，何乐而不为呢。”
季暖挑眉不语，表情看不出喜怒心思，只是看着燕雪，听她继续忽悠。
“你不是想跟楚哥在一起么。”
“你不出去，就永远背负着万剑宗灭门祸首的罪名，楚哥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
“其实……只有出去才能洗脱冤屈，不是么。”
“我可以给你这个出去的机会。”
“而且苏百练，你要明白，你如果被这些老头儿侮辱了，你就永远没了和楚哥在一起的资格，你知道么。”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一个对自己相对有利的处理方式。”
季暖满脸无所谓，缓缓开口，道：“如果我是你，这些老头儿我肯定不会白费力气找过来。”
“你看，我如果把不老功给你了，你就完全无后顾之忧了。”
“可是直接杀了我多便宜我啊。”
“你不想让我活的更芶一点儿么，你不想得到一个有利的手下么。”
“你挑几个老头儿在你面前把事儿办了，你不就有了永远威胁我的由头了么，我如果想和楚剑一在一起，那还不是得永远受你威胁听你的，从而让你给我保守秘密？”
燕雪被戳破心思，也不慌不忙，只是十分得意道：“身为阶下囚，你只能选择惨一点，或者……更惨一点儿。”
“既然你都挑明白了，那我也不废话了。”
“所以说，痛快一些，苏百练，你怎么选？”
“这不老功，你是交还是不交？”
季暖答非所问，只是道：“你说，你这么肯定我是为了洗脱冤屈来进的大牢。”
“‘洗脱’两个字，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它证明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你也知道，灭了万剑宗的另有其人，对吧。”
最后一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瞅见季暖的表情，燕雪也晓得了大概。
她轻声一笑，道：“我本来不想气你的，但你实在是不领情，那我也没办法。”
“况且，瞅见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妨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其实万剑宗是我去灭的。”
“其实……这段时间所有死的人，都是我杀的。”
“惊喜么。”
“我告诉你，你现在所受的罪，都是在给我背黑锅。”
“哈哈哈哈气不气？”
“可你又能怎么样？”
“你现在就算说出去，也根本没有人相信。”
“也没有人愿意去相信。”
“你以为万剑宗的事我就做的那么圆满么，你以为外界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么。”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做的事根本没有怎样，只不过发现这些事的名门正派帮我们圆的场。”
“毕竟，只有灭万剑宗的人是你……他们才有抓你的理由啊。”
“而只有把你惩治了，他们才能得到不老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