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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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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起鬼雀,星探已销声匿迹于京城十年,突然暴露,丝毫不亚于大小姐突然现身京城而引起的惊涛骇浪,其结果只能是麻烦接踵而来,危险无处不在。
    
    北女理解地点头。
    
    “如今我们二十八人中,只余你尚只有一个身份,这些年你埋守于京城,京城之事,你较之我与东角,还要了解多几分。”话赶话,西奎索性又多交代北女两句,“倘真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你自行决定便是,不必再请示于我。大小姐那边,大小姐也说了不宜与你多联系,此为降低暴露你星探身份的最佳做法,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北女记下了:“好。”
    
    夜十一得知阿苍阿茫的异样后,瞬间就湿了眼眶。
    
    难姑站在旁边,也听到司河从东角西奎那里传达过来的阿苍阿茫回静国公府后的种种异常,她觉得挺难受的,铜鬼面具下的双眼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大小姐,她们或许是因着刚与东角西奎重逢,满心惊喜……”
    
    “不……”夜十一摇头,“她们察觉到了。”
    
    小麦杵在一边,与比他更不了解夜十一前尘过往的司河对看一眼,两人的眼底同样的茫然然一片。
    
    “下去吧。”夜十一对司河道。
    
    司河应诺,很快退出屋子。
    
    小麦无声地站着,等着夜十一的吩咐。
    
    结果没有,只是等来夜十一同样的一句话:“你也下去吧。”
    
    小麦很快也退出屋子,退出前他有些担心地看了难姑一眼,难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勿要多言,听命便是。
    
    随后当晚,尚未到就寝的时辰,阿苍便收到西奎偷偷潜到旷鸣居递给她的一张纸条。
    
    西奎原本就对静国公府熟悉,旷鸣居又在前院,守卫什么的不如后院女眷重地严密,此十年里夜家护院也没怎么换,除了少数的生面孔,基本还是原来的那些人,他与东角虽未与他们大口喝过酒吃过肉,但因着星探的特性,他对这些人十分了解,这种了解只怕还要胜过这些人自已的父母,故而要避开他们的防线,悄悄潜入旷鸣居给阿苍送信,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除了担点儿风险,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原先还想趁此机会与阿苍再诉几句情肠,然而当西奎看到阿苍接过纸条,看到纸上面写的字后,那一幅又惊又喜又害怕是幻觉的复杂表情,他便无法再说些什么,只重复再说一句:“字条不能留。”
    
    阿苍说不出话来,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回到夜旭所居主院隔壁的小院子里,阿苍兴冲冲敲开了阿茫的屋子,在阿茫双眼惺忪之下,她将纸条上的字亮给阿茫看。
    
    阿茫就着阿苍刚点起来的烛光看到纸条上面的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只下意识地念了出来:“稳……稳?”
    
    她不明白地看向阿苍。
    
    却见阿苍脸上笑着,眼眶却止不住地流下眼泪,两眼弯弯地,眼里盛满笑意,手半捂着嘴,此情形像是要忍不住大声哭出来了似的。
    
    阿茫一下子清醒了,睁大了眼,着急地询问阿苍:“怎么了?你怎么了?阿苍你说话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阿苍你先别哭了……呜呜……你别哭了……呜呜……你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呜呜……”
    
    事实上已经哭了。
    
    “字!”阿苍一开口,哽咽的声音马上又变成了哭声,“呜呜……字……”
    
    阿茫透着泪眼重看回纸条上的字,看了一会儿,她眼睛睁得更大了:“大小……唔唔……”
    
    大小姐的字!
    
    阿茫认出来了,刚说出两个字,她被动作迅速的阿苍捂住嘴,阿苍冲她摇头。
    
    她反应过来,会意地重重点头。
    
    阿苍放开阿茫,不再捂住阿茫的嘴。
    
    阿茫的唔唔声即刻变成了低低的哭声,哭着哭着有些控制不住,越哭越大声,她赶紧自已捂住自已的嘴。
    
    阿苍在阿茫身旁坐下,也是捂着嘴泪止不住流。
    
    两人哭着哭着,慢慢地又齐齐笑开,眉眼俱是难以言会的雀跃,那心情竟是比与各自心上人重逢还要欢喜。
    
    翌日一早,阿苍阿茫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发呆忘事、摔盆砸碗之事,犹如昨日黄花一去不复返,时不时还能看到她们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神经不太敏锐的夜旭直到金乌西落,他方后知后觉地问弓守:“阿苍阿茫是不是正常了?”
    
    “是。”弓守正觉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呢,“问了几个小丫寰,连粗使的婆子也问了,结果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好像……”
    
    一觉睡醒,那两位就正常了。
    
    弓守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夜旭有心想问问,但一想到阿苍阿茫不太正常的时候,他也问过,结果是什么也没问到,徒增了更加的疑惑,这回他这个有心便起了落,落了起,到最后彻底歇了心思。
    
    “算了,她们无事便好。”经夜十一生死不明此十年,夜旭深刻地体会到,没什么比平安更重要的了。
    
    既然如此,又加上阿苍阿茫虽是年纪大了,终归还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姑娘家偶有心思,行为举止怪了些,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这还是上回没问出个什么来,他既担心又郁闷,弓守便提议问问早被他安置在独座小院里养老的叶嬷嬷,叶嬷嬷告诉他的。
    
    当初最先搬至前院旷鸣居独住的是夜瑞,接着是夜祥,待到后来夜旭也满了八岁,进了国子监读书,夜旭也二话不说地搬进旷鸣居。
    
    三兄弟自四岁起便在江涛院同起卧习惯了,待到八岁以后从后宅搬到前院再一起同住,更是习惯得很自然,完全没觉得三人挤一块住有何不对。
    
    如今夜旭年十六,夜祥年十八,夜瑞年十九,都是大公子了,夜二爷便想着让三兄弟分开住,说往后各自娶妻总得分院而居,岂料最年长的夜瑞说,那便待到娶妻之时再分开住。
    
    夜二爷本不同意,还想再说些什么,没想到静国公这时发话了,说都随他们三兄弟去,还同夜二爷私下谈了两句,只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们三兄弟感情深厚,此为好事。
    
    夜二爷听罢,觉得不无道理,点头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