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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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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操作,关晴珊的清名可谓毁得彻底。
    
    倘若安有鱼真是男儿身,又愿负责而娶关晴珊,那么第二回落水之事一出,同样嚷嚷得人尽皆知,不管安有鱼做为男子的脸面还是其他,定然不好看。
    
    而第二回勇救关晴珊的男子不出现,救完人便消失个无影无踪,任由几个目击者将整个过程散播至大街小巷,关晴珊做为女子,不管真相如何,身上的脏水只会越泼越多,届时其风向必然会转。
    
    世间多苛刻,特别是对女子。
    
    此中以女子清白之要,重如泰山。
    
    自古一女不侍二夫,关晴珊若仍执意要嫁安有鱼,为解决安有鱼的污名,杨芸钗殷掠空后续必下重招,届时关晴珊不仅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赔上自已的一生。
    
    经此一搅和,关晴珊从初时做为受害者的主动权,便会移交到为安有鱼洗净污名而暗下操作的杨芸钗殷掠空二人手上,负不负责,娶或不娶,无论是人尽皆知的公开解决,还是私下的暗中解决,做为女子的关晴珊无疑将陷入无法自主姻缘清誉尽毁的地步。
    
    终归,世上任何男子,都不愿被设计强迫,更何况设计强迫要娶的姑娘居然也被其他男子又搂又抱的肌肤相亲过。
    
    可以想象,那时的关晴珊,几近处于一个只能任人拿捏的无力境地。
    
    犹如事情发生后,呆在自已家中唉声叹气的安有鱼一般,只能任由脏水往自已身上泼,明知事实真相的无奈与愤怒,亦无法动弹。
    
    难姑不解道:“若真是安院判阻止杨小姐完成整个计划,也不知为何?”
    
    她只要一想到关晴珊为了能嫁给安有鱼,却不知安有鱼的无奈,只因一腔自私的爱慕,便将安有鱼置于声名仕途尽毁的境地,她便觉得杨小姐的计划倘没被中断,而是顺利进行下去,继而彻底毁了关晴珊,那真是大快人心!
    
    “师伯乃医者,自有一颗仁心,纵然晓得此番乃关晴珊设计害她,得知芸钗要为她解围出口气儿,而结果则是让关晴珊付出惨痛的代价,师伯定然是有所不忍。”夜十一了解安有鱼,她徐徐道出安有鱼半道阻止杨芸钗实施整个计划最有可能的原因,“再者,此其中芸钗与毛丢皆插了手,计划进行,少不得将事情闹得更大。事情越大,牵扯越广,未知之事便越多,师伯这是不愿因她一人之事,而到最后连累到芸钗与毛丢二人。”
    
    “关晴珊着实太可恶,毁了便毁了。”对于关晴珊的死活,难姑不在乎,说得轻描淡写,再说杨芸钗与殷掠空,她微微皱起眉头,“但若真因此事累及杨小姐与毛公子,那还真得再思虑思虑。”
    
    夜十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专心致志地继续绣起五瓣梅。
    
    她说过不插手,那么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只要还不到失控的地步,她就真的不会插手。
    
    杨芸钗故意落水病了一日,关晴珊被设计落水也病了一日。
    
    十二个时辰过去,杨芸钗的病已见好,关晴珊的病却是骇得高热不退。
    
    关太医是医者,女儿出门一趟,回来便病了,后得知竟是女儿出门时不小心又落了水,从而着凉得了风寒之症,顾不得女儿身边跟着出门的大丫寰言辞闪烁,他赶紧给女儿医治。
    
    一日过去,汤药喝了又喝,病情却是反反复复,他诊了又诊,叹的气比往时一年还要多。
    
    刘氏亲自照顾女儿,听着丈夫的叹气声,便知情况不妙,加上夜里不放心,坚持自已守在女儿床榻边时,听到女儿病得糊里糊涂还哭喊着要嫁给安有鱼,她是哭红了双眼,直道安有鱼就是她女儿的劫。
    
    此劫能过,她女儿得以新生,此劫过不了,她女儿这是得去掉半条命啊!
    
    关晴珊的病况不太好,或许是被吓得太凶,骇得太过,又想到那第二回下水救她的陌生男子临走前对她说的话。
    
    “关小姐,此番我救了你,但我却不想娶你。好在眼下看到的人并不多,只要他们把嘴巴闭紧,不到处喧扬,无人知晓却是最好,倘若他们如长舌妇般到处嚼舌根,只怕关小姐的清誉得毁,我又得被迫娶你。然我听闻,早时已有安院判救过关小姐一回,本是救命之恩,不料却被关小姐死皮赖脸地嚷嚷着下水一趟,已是安院判的人,死活都要安院判负责,平白惹得一身腥……”
    
    她现在都能想起她听到这一番话时,既羞愧又绝望的心情。
    
    严然此番言语,并非真的在同她述说他救了她一命之事。
    
    而是在提醒她,前有安有鱼下水救她,她便要安有鱼负责,不惜借用坊间众口污安有鱼医者清名,逼迫安有鱼娶她为妻,后有他再下水救她,她同样可以。
    
    但很明显,她不可能再做一出一模一样的戏。
    
    特别这后一场戏,并非她一手执导,却可以有同样的效果。
    
    她并不蠢,明白这是威胁。
    
    光明正大的威胁!
    
    坐在床榻上,靠着床板,关晴珊脸色苍白,神智清明,已不像昨夜那样尽说胡话。
    
    一清醒过来,屋里的刘氏便被她赶了出去,侍候的人也不留一个,她独自这样倚坐在床榻上默默地呆着已是许久。
    
    不管那男子是谁,也不管她再次落水是不是意外,她亲自自导自演的第一场戏,那男子显然已是晓得,且就此再来一场落水,威胁她别不知好歹。
    
    也不知安院判是不是也晓得?
    
    那日已尽量安排得凑巧,每个细节她都反复推敲过,纵然是当事人安院判,也难以发觉那是她为了嫁给安院判而特意设下的局。
    
    事前她也谨慎,除了她的贴身大丫寰海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是她为如愿嫁给安院判而使的手段。
    
    事后她闹起来,众人的目光皆被她刻意引导的要安院判负责的风向所吸引,舆论一面倒,皆在骂安院判下水与她有肌肤之亲后,却闷着不开口负责娶她,压根就无人疑过那场落水是她一手造就。
    
    她笃定安院判能上勾,也不过是吃定了安院判生性良善。
    
    然,还是出了她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