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可得好好修福了。”
“万一你们下辈子的主人是我呢。”
她眸中带笑，无论是表情还是话语都气人得要命。
还没等这些人站出来说话呢，季暖便把目光放在了椒熹身上，随后微微漾了唇角，笑道：“好啊。”
“我们互相道歉好不好，你看，按照先后顺序，要不然你们先来。”
椒熹微微皱眉：“不知道，我们有什么错呢。”
季暖笑弯了眼睛：“那不知道，我又有什么错呢。”
椒熹噎了噎，随后又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么？”
季暖嗤的一下笑了，眼中不再是之前的笑意盈盈。
攸的，她的眸光漆黑了些，眼中没有明显的厉光，却摄得人心生凉意。
“——我的对错，也是你能置喙的么。”
话音落地，周围蓦然安静了。
一众小妖均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感受最明显的莫过于椒熹了。
因为她是直接在与季暖对视的。
她当时就感觉到自己心里蓦然一突，莫名的目光便开始躲闪，仿佛自己冒昧了上位者一样。
……没错，就是上位者。
刚刚许凉凉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就像是一个久居高位，不容任何人放肆的上位者。
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了什么表现之后，椒熹的暗暗骂了自己一声。
……她怎么能被这个低贱的人类唬住？！
而许凉凉凭什么做出这种反应，疯了吗？！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她只听见对方又一次开口。
“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想，凭什么一个人类可以这样趾高气昂？”
“话说，椒熹小人妖，你可是个混血儿，身上可流着一半人类的血液……如果人类低贱的话，那你可也好贵不到哪去。”
这句话直戳椒熹的痛点。
也直接让她眼中的危险光芒大盛。
——竟然敢拿她的人类血脉说事！
但那些危险的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除了季暖没有任何人发现。
椒熹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出一抹冷笑，但她的话语还是柔柔的，让人听上去十分舒服。
“你先前不也说了，妖族以实力为尊……我以为你应该对这句话有透彻的理解才是。”
季暖也笑得十分温柔，道：“你以为的对啊。”
椒熹神色郑重，道：“你可是有不服？”
季暖没言语，但她神情会让人自动以为她是在默认。
椒熹等了片刻之后道：“看你的表现，应该是对自己的实力颇为自信。”
“在妄境学院，妖族之间若有纠纷，还有一种简单直白的解决方式……那就是生死战。”
“你该听过的。”
原身许凉凉确实听过这种东西。
在妄境学院杀人是不被允许的，但签了生死战协议便没有关系。签完协议之后对战双方打起来，即便死了一个，学院也不会管的。
毕竟这是学生自己负责的事情。
这样既能让双方有仇解仇，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也能避免校园暴力。
一听说这件事，若妍便坐不住了，她冷冷一笑：“这两年来我这儿找死的人没几个了，倒是让我忘了这件事。”
“许凉凉，逞口舌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跟本小姐打一架啊……哦不是，你有本事能承受本小姐一招不死啊！”
“生死战，你接不接？！”
季暖弯了弯眼睛，神色平淡道：“拿协议吧。”
这模样虽然理论来说可以算平淡，可看在这些人眼里，简直是狂妄至极好么！
这特么是个什么反应？
不应该避之不及么，不应该推辞拒绝么……就算真的要应战，起码也该有个应战的气势什么的吧……
这特么命令的口吻是闹哪样？把谁当奴隶了啊这是！
若妍气的牙根疼。
本来被劝的不剩什么的杀气在一瞬间又爆发出来。
她恨不得生撕了这个低贱的人类！
许凉凉那副态度，她肯定是不会去递协议的……可要求生死战的又是她们，她还不能指望许凉凉掏协议。
好特么憋的慌！
就在这时，善解人意的椒熹小人妖混血又出来了。
她慢慢拿出一份协议，递了过去。
“——慢着。”
接过协议正要签字的若妍听见季暖的声音，挑眉眼神就扫了过去。
“怎么，怕了？”
周围的人也都了然。
……这才是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低贱人类该有的反应吧。
所以说刚刚其实是装腔作势？
椒熹微微弯了唇角，笑道：“凉凉，你这是想通了？”
“只要你道个歉，我们还是会原谅你的。”
“你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季暖便轻笑道：“想什么美事儿呢。”
“我是想说，我又不想杀人，这件事对我来说比较亏。”
“不如这样，我们加个赌注吧。”
——还敢加赌注？！
众人咋舌。
真的是，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变着法儿找死的。
这是真新鲜。
若妍都被气笑了，“赌注？”
“你有什么东西能被当做赌注的？”
“就算你有，你说你都死了，还怎么给我，呵。”
季暖闻言面色不变，面色依旧是云淡风轻，像是没有听道这句话一般，只自顾自说她自己的。
“谁输了就唤对方一声祖奶奶，怎么样？”
“……不加赌注，我可是不会同意签协议的，毕竟这么无聊的东西。”
周围的人闻言差点栽倒过去。
——这么蹩脚的避战方法么？？！
若妍一张脸变成了酱紫色。
椒熹还是那个淡定的，她皱了皱眉，嗔怪道：“凉凉，不得无礼！”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啧了一声：“你算哪块小饼干，哪凉快哪冷藏去呗。”
椒熹没听懂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她皱眉道：“你和阿妍签协议，我来跟你赌。”
季暖嗤的一声笑了，毫不留情：“我才不要你这么低质量的重孙女……人不算人妖不算妖，小爷可嫌弃呢。”
若妍恨不得一巴掌凑过去！
这个死人类简直太欠打！
她冷冷扫视季暖，道：“我跟你赌！”
周围人感觉今天的生活特别玄幻……一场戏看的简直跌宕起伏……
贼鸡儿丰富。
——许凉凉她是从哪来的自信，敢跟狐族嫡系天才少女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