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陈思思不解道：“不是都已经证明他们是亲生父女了吗？你怎么好像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啊？”
凌华清摇摇头，将手机放回桌上，“这个报告只能证明他们是父女，但不能证明Jessica就是赵熙颜本人，他大可说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以赵伟的谨慎性格，一定也料定到了这一点，也许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毕竟一旦赵熙颜的身份被坐实，不仅是她自己要再次面对法律制裁锒铛入狱，就连赵伟这个帮凶也一定难逃惩罚。
陈思思赞同地点点头，“那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
凌华清搭在桌上那只手无意识轻点，思考了片刻缓缓道：“Jessica的脸跟赵熙颜截然不同，所以即使她在身边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去。”
“既然是这么大的换脸手术，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在小诊所做的，如果能找到当时的手术记录，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事态紧急，原本等鉴定报告就耽误了几天，因此凌华清在想通这一点后立刻就给叶锦严打了个电话。
“这次的事情应该又要麻烦你了，我希望你能实地考察一下Jessica在国外的情况，也许能够找到她做手术的证据也说不定。”有了手术记录和鉴定报告，证据才能够勉强算是充足。
叶锦严思忖半晌，“你说得有道理，我订机票了，回头记得报销啊。”
那边叶锦严马不停蹄出国调查了，凌华清这边也没闲着，之前托人着手调查的那个声称自己在穿过雅黛的衣服后过敏的女孩也有了结果。
对方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有些无奈地笑笑，“一开始你们给的消息是错误的，所以多花了点时间。”
凌华清有些诧异，“什么？”
男人点了点桌面上的文件，“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那个女孩名叫陶娜，是一家酒吧里面的侍应生，偶尔会去剧组当当群演什么的，压根不是什么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陶娜？”
凌华清不禁拧眉，随即拆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关于陶娜的详细资料，上面写着她仅有高中学历，当年虽然上了三流大学却在大二时候因为品行不端退学。
她自那之后就跟家里人断了关系，来往的也都是一些社会上的人。
如此一想，当初她找来的那些砸店的人只怕不是什么同学，而是身边的那帮狐朋狗友。
男人在干这一行之前是做的法律相关工作，加之他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便主动建议道：“商场里有事发时候的监控，完全可以证明陶娜是故意寻衅滋事，我有专攻这方面的律师朋友，需不需要帮你介绍？”
凌华清斟酌片刻，还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找律师就算了，我看她年纪小估计也是不懂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能私下解决还是不要把事情给闹大。”
况且她真想揪出来的还是躲在陶娜背后指使这一切的Jessica，这么做反而会坏了事。
男人手收集来的资料十分齐全，其中自然也包括着陶娜的现住址。
那是距离市中心较远的城中村区域，凌华清本想着早些把这事了解算了。可想到那天程昱看到陈思思受伤时候的样子，思虑过后还是决定第二天白天过去一趟。
为了堵着人，凌华清起了个大早开车前往了陶娜的住处。
这片城中村正在进行拆除重建的计划，距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车子便已经开不进去了，凌华清也只能把车停好步行进去。
城中村楼房密集，她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到了陶娜家楼下。
这里都是老小区楼房自然没有电梯，而陶娜又住的七楼，凌华清也只好一路走楼梯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凌华清一手撑在膝盖上不停喘着粗气，“看来不锻炼……果然还是不行，连爬个七层楼梯都喘不上气了。”
好在这边虽然建筑老旧，基本设施还是都保存得十分完好。
凌华清稍微喘匀了气，抬手摁响了门铃，这时候还是早上八点多，一般人这时候肯定都是在家的。
连着按了好几次，陶娜没出来，反倒是她对门的邻居老奶奶牵着个小孩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要送小孩去上学。
一看凌华清站在门口，眼神顿时有些微妙。
那老奶奶都已经走出几步，却又忽然回过头来，“你找那个小姑娘的话估计还得等一会儿，她晚上基本不在家睡，早上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勾当……”
凌华清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难免有些尴尬。
不过对方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颇为得意地说道：“我看你穿这一身都是名牌，肯定跟她不是一路人才跟你说的，她呀……”
凌华清眼皮一跳，忙道：“奶奶，再不赶紧孩子上学就要迟到了！”等一老一小走出视线，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知道陶娜对自己肯定存有戒备之心，凌华清也不能直接给人打电话，只好在门口干等了快一个小时。
最近庄氏和赵氏的合作正在推进，她也不可能把时间全都花在这上面，只好找出纸笔写了张联系方希塞进门缝里让陶娜联系自己便下了楼。
刚出楼道口，凌华清便闻到了阵阵浓烈的酒意。
她不禁低头掩鼻想要避开，没料到却与来人撞了个正着。对方大概是酒还没醒，被这么一撞，踉跄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凌华清一惊，赶忙伸手去扶，“你没事……陶娜？”陶娜化着浓妆，要不是光线充足，她一时间还真没能认出来。
听她叫出了自己名字，陶娜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你谁啊？”
凌华清有些头疼地将人从地上搀起来，言简意赅道：“雅黛的店长，就是你前几天找人砸的那家雅黛。”
见对方变了神色，她不紧不慢地丢出下半句，“我都查到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求婚、毕业典礼都是假的对吗？”